“都督,是小的无知,是小的无知啊。我部愚昧,我被愚昧啊都督!都督,救救我们吧,羊羔全死了,牛犊也全死了,瘟疫,是瘟疫啊都督。没了牛羊,我部贫弱,活不下去了啊——”

        痛哭哀嚎,这元俟折部的头领,又连连磕头,以头撞地,不多时,已经头破血流,泥巴石子都在上面,还夹杂着一些污垢,分外可怜。

        只是张公谨胳膊支在一只膝盖上,身体向前倾,露出白牙,冷笑道:“元者野,你就是一条野狗,懂吗?无胆的杂种。”

        元俟折部的头领元者野,突然身躯一颤,张公谨顿时笑的狰狞:“你看,你不是怕我唐军吞了你的部族吗?来,看到本督脚边的匕首了吗?拔出来,一刀捅死本督,你元俟折部反了大唐,说不定,一呼百应,漠南诸部无有不从呢?去年十月,你不是就这样对奚族五部这么说的吗?啊?!”

        嘭!

        张公谨一脚踹在元者野的脑袋上,“豚犬之辈,嘤嘤狂吠,也敢与我大唐争辉。要活,可以!五部卸甲,给本督老老实实放牛放羊种地挖矿,河北道有的是你们活命的地方。”

        嘭!嘭!嘭!

        张公谨不停地揣着元者野的脑袋,血流如注,然而张公谨却没有任何怜悯:“去岁大雪,奚族五部自以为牛羊众多,死了奚王也不怕是吗?契丹人来大洛泊跪地求饶,你们不是嘲笑吗?现在这又是怎么了?你们这些禽畜!”

        元者野没有反抗,反而是连连嚎叫:“都督,都督只要让我等活命,我等愿做大唐一小民,愿做……”

        “啐!”

        张公谨停止了脚踹,站了起来,俯视着元者野:“你们也配做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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