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初,六月来的江州。”李隅没回答他过得好不好。但注意到陈裳看向她,朝她浅浅笑了一笑,他总归是温柔的人,就算保持再疏冷,也伪装不了本性。
“见过佛罗伦萨热烈的日落、走过阿马尔菲海岸、那不勒斯湾的梦幻彩色小镇,还看了许多风景以及见识了令人惊叹的古建筑,也学了很多相关修复知识,我有很努力的钻研,没有松懈,也没有懒惰,我———”
“我知道。”陈裳说,“从前就说过我的直觉很准的,不会错,你一直很优秀,所以,是开心的吗!”
李隅怔愣了下,足足看了她几秒,垂下眼,又转面向辽阔的江水。
他也有煎熬的时候,有怀疑痛责自己的时候,他把时间过得很挤,疯狂投入其中,因为记得要优秀,也一直想要去追赶。
“是。”
他问她:“你呢!”
“一直很好,如你现在所看过,相比从前,我更喜欢现在这样的自己,曾经那个我总是把自己困在一个笼子里,固执的死守着一个结果,不过呢,很久前就看开了,他们都觉得我从来不让自己受委屈。”她撑着手,望向天空,黑夜里有几颗亮闪闪的星子。
“但其实我受过很多,别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甚至不会理解,但都过去了啊,我喜欢当下还有未来。”
陈裳眼里有一点泪光,很快就消失了,她感谢这几年蜕变的自己。那个未曾放弃过去寻觅希望,从始至终都葆有独立灵魂的自己。
那个小心翼翼活在别人家里,小小学会看眼色的自己;那个十七岁瞒着所有人和樊拾锦达成赌约,摒弃一切外身金钱关系,独自闯进楚城获得尊严的自己,那个日日夜夜画稿赢了的自己;那个得知覃泓英离世,从十几年固执折磨中走出的自己。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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