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坐的位置很奇妙,一个坐在茶几边的地毯上,一个坐在斜侧方沙发上。
一抬眸,就能够看到。
李隅低着头,手搭在茶几上握着笔。他只觉得一道视线投在身上,不知如何落笔,心里像爬了无数只蚂蚁,来回踱步,烫脚的很。
窗外三四度的黑夜,室内背后却起了一层薄汗。
他一抬头,她果真还看着。陈裳也没料到,两人视线一下碰上,她如轻飘一转,似是不甚在意地挪到屏幕。
到十点,都不见离开,陈裳也不打扰,逐渐被这部记录片吸引进去,伸手够了个抱枕靠在背后。其实她前半段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上,这一度使她觉得自己疯了。
李隅时不时写写画画。
陈裳倏道:“学这个应该挺忙的吧!”
李隅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回答:“很耗时间,耗在上面是常事。”
陈裳点头。
李隅又说:“但是当它完整呈现在面前的时候,就好像把游散的灵魂找全,会感到特别特别欣慰。修复是现在与过去的对话,每一件文物它都是有生命的,接手的过程就好像通往时空的隧道,而且文物修复本身就是一个领略历史沉淀和艺术魅力的过程。有时候必不可免会想,烧制它的师傅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尝试,才学会了如此精湛的技艺;那一只碗一个花瓶,又见证了一个朝代怎么的历史兴衰。”
他的言谈里,能够感觉到一个人对职业的敬畏与虔诚以及介于学生段所缺少的成熟气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