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你不用下来,我去医院租轮椅推过来。”
周筑接过水,沉默很久。
“谢谢。”
“你今天说过很多次谢谢。”傅冬川忽然笑起来:“很自责吗?因为我是你的上司?”
“我朋友,我是说……我的其他朋友,都刚好不在上海。”
青年抿了口水,又说:“我一个人习惯了。就好像,如果死了,也是一个人找好棺材躺进去闭眼,不麻烦任何人。”
“突然有一天,我掉进这种状况里,必须得靠另一个人帮忙,就好像让一条鱼学会用肺呼吸,很不自然。”
乱七八糟的情绪,以及与内心相悖的现状,最后综合在一起,变成了好几句谢谢。
傅冬川陷入沉默,过了很久才说:“原来有人会跟我有一样的想法。”
周筑看向他:“怎么,你也是鱼?”
“不,那种打算自己找个棺材躺下的想法。”傅冬川身上疏离的气息消散很多,在后视镜看着他笑:“像是不打算和这个世界有任何关系。”
再推轮椅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二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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