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好庆幸,今晚他留在这里,留在许柠身边。

        她是不是怕雷雨天气,怕打雷?

        一想到她要是从噩梦中久久挣扎,被噩梦久久缠绕,却没有一个人来叫醒她,他就心痛得无以复加。

        许柠背上汗珠半干,极度流汗引起的蒸发让她身体轻轻打了个寒噤。裴止立即扯过床上薄被,像包住小婴儿那般紧紧将她裹住。被褥下,他搂着她的臂膀是那样温暖,有力。

        “擦一擦汗。”裴止拿过床头柜上一条干毛巾,递给她。

        “嗯。”许柠终于再度开口,原本柔美的嗓音变得十分遥远,好似从一个幽灵之地传来。

        “我是做噩梦了,也不算是噩梦,是发生过的…”

        她用毛巾印上脸颊,低声。

        这是她从小到大最害怕的梦魇,一直追着她跑。她不敢告诉任何一个人,哪怕阿婆也不敢。

        她怕她会刺激到阿婆脆弱的神经。毕竟,阿婆将她一人辛辛苦苦拉扯大,已经很不容易。她妈妈的早逝,阿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永远是阿婆心口的一块疮疤,是心尖上溃烂的一隅。

        若在平时,她一定会觉得裴止是高冷的存在,是山中高士,是山尖雪,就连她同他多说一句话,都害怕打扰到裴止研究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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