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座椅上静了几秒,还是站起身,颀长身躯立在窗前,循着乐声望去。

        透过被阳光照得金斑闪闪的绿叶梧桐,裴止看向远处的第二体育馆。

        在露天体育馆的阳篷顶下,舞台中央,一个身穿红白两色啦啦操服的女孩儿,正随着音乐扭动着腰肢,甩动着花球。阳篷顶的缝隙处,正好漏下一缕阳光,像是给少女打下的追光灯。

        偌大的操场,成了她一人的舞台。

        美丽而富有活力的女孩,成了原野上蹦跳的小鹿,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轻盈。

        明明他和她之间,隔着遥远的、几百米的距离,这一刻,男人心中却涌出一股陌生的、燥热的冲动,想去追随这头小鹿,直到把她完完全全地扑倒在原野之上,将牙齿印进她柔嫩的颈项,吞噬她、噬咬她、直到这头小鹿因为他而哭泣、而失神、而低吟。

        她又好像成了古希腊神话里的狩猎女神,自由独立,风和雨露常伴她身旁,她穿着猎靴弯弓搭箭,她享有林莽和荒野,她是永远的、不嫁的处。女,年轻而活力四射。

        那个在台下怯生生的小姑娘啊,一上台,怎么会爆发出这般能量,这样的美好?

        这一刻,男人只觉得,他好像在经历一场夏天,在这个夏末秋初,他即将三十而立的午后,一场在他生命中迟来的夏天,终于到场。它如旗帜般燃烧,又像弥散在树叶上的浅浅微光。

        那边,许柠已经一曲舞毕,礼貌地朝面前大家鞠了一躬,“有什么跳得不好的地方,请多多指教。”

        她脸上,重新挂上了温和的、略带些羞怯的内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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