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迦涅死后,他就没打开过这个箱子,只是带着,就仿佛它是一件他不能离开的家具。

        也不需要打开。闭上眼,阿洛就能清晰构想出箱子里的东西,和每样物件的位置:

        学徒练习符文的旧泥板,一支翠色羽毛笔,曾经还有几封没有寄出的信,以及……一个绒布包裹的、足有半臂长的水晶瓶。

        只是知道这些东西在他身边,他就安心了些微。

        雷暴的轰鸣和震动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而后,整座岛屿骤然安静下来。

        天空仍然黑漆漆的,明明是上午,黑礁却仿佛陷于永夜。

        阿洛听说过岛上的规矩,雷暴之后,在天晴之前,不能让灯火透出窗户,否则会招来不祥。

        他忽然就明白了‘黑礁’这个地名、以及永夜修道院名字的来处。

        阿洛原本并不怕黑。但雷暴后的寂静幽暗无端让人难以忍受。雷光飞溅时他渴望那彩光停下,现在终于消停了,黑暗却如一张收紧的网,勒出各种最深的恐惧,让他喘不过气。

        来到黑礁后始终若有似无纠缠他的恐惧感前所未有地清晰:

        他孤身一人,走在一条看不到头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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