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在哪里都能休息是好事,不是吗?”

        迦涅没答话。阿洛曾经用同一套床褥入睡过,这个念头像一根松针,一旦扎进脑海里,她就很难忽视松油的气味。

        她来来回回地翻身,动静难以掩藏,阿洛终于忍不住问:“床不舒服?”

        “没有,”顿了顿,她反问,“地板不会不舒服吗?”

        阿洛没立刻作答。缓慢拉长的寂静中弥漫着一丝谨慎的惊讶。随即,他简单地回答:“还能忍受。以前又不是没有睡过。”

        迦涅下意识维护奥西尼家的做派:“我们家可没有让学徒睡地板。”

        “不是在流岩城,”他很轻地笑了笑,“孤儿院的大家都睡通铺,一个挨着一个躺在大房间的地板上。”

        她惊异地沉默,片刻后才说:“你在艾洛博的孤儿院长大?你没说过。”

        “是吗?我不记得有没有提过了。”阿洛忽然显得有些遥远。

        迦涅仔细回想,从小到大阿洛对她讲述的最多的就是艾洛博的节庆风俗:他见过怎样被焰火点亮的夜空,街道两旁的公园里会有怎样的装饰和活动,他吃过什么样的节日才有的食物……

        然而在彻夜亮灯、燃放焰火的节日之外,艾洛博人是怎么生活的、他过去又拥有怎样的生活,这些真正重要的细节,阿洛总是巧妙地绕过去。每当她想要探究,他就会抛出其他的轶事趣闻转移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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