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顺着蜿蜒的春水,缓缓滑向江南的烟波深处。水sE碧透,倒映着两岸新绿与点点初绽的野花,也清晰地映出船头相依的两道身影。
念华——这个全新的名字,如同初春枝头最nEnG的芽bA0,在她心中悄然舒展开来。她穿着那身鹅h水绿的衣裙,安静地坐在船头,目光好奇地追随着掠过水面的白鹭,又或是岸边垂柳拂水的柔姿。离开了庵堂的灰墙与晨钟暮鼓,眼前这流动的、充满生机的世界,每一处都令她感到新奇。只是偶尔,当目光不经意扫过自己身上这鲜亮的颜sE,指尖触及柔软的布料时,心底仍会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恍惚,彷佛昨日那身灰扑扑的僧衣,还带着清冷的触感残留在皮肤上。
轻舟缓缓经过一处临水的村落。岸边,一对寻常农家夫妇正在晾晒衣物。那妇人端着木盆,对着不远处正整理渔网的汉子扬声唤道:「夫君,帮我拧下这被单,太重了!」声音带着亲昵的嗔意。那汉子闻声抬头,咧嘴一笑,应了声「来了」,便放下渔网快步走来,接过被单用力拧乾。妇人眉眼含笑,自然地抬手替他擦去额角一点泥渍。
念华的目光被这温馨的一幕牢牢x1引。她从未在庵堂里听过这样的称呼,更未见过如此自然流露的亲密。那声「夫君」,那汉子毫不迟疑的回应,那妇人眼底的笑意,如同投入她心湖的石子,漾开层层涟漪。她默默看着,将这陌生却又动人的画面,连同那两个字,悄然刻入心底。
「在看什麽?」温润的嗓音自身侧响起,带着一贯的沉稳,却又多了几分只对她才有的柔意。
念华转过头,对上谢云深含笑的眼眸。他盘膝坐在她身旁,膝上摊开一本薄薄的册子,手边是笔墨。他身上那GU淡淡的墨香,在这水汽氲氤的环境里,反而显得更加清雅好闻。
「看……看人家晾衣服。」她含糊地应道,脸颊微红,脑海中还回荡着方才岸边那声亲昵的呼唤。
谢云深莞尔,将册子和笔墨往她面前推了推:「想学写字吗?写下你现在看到的,或者……心里想到的。」
念华的眼睛亮了起来,带着孩童般的雀跃,又有点怯生生的不确定:「我……我可以吗?」在庵堂里,她也识得些字,多是经文上的,却从未真正提笔书写过属於自己的东西。
「当然。」他鼓励地点头,调整了一下坐姿,示意她靠近些,「来,我教你。」
念华挪到他身侧,几乎是挨着他坐了下来。温热的T温透过薄薄的春衫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熟悉感。谢云深自然地执起她微凉的手,将一支小巧的毛笔放入她指间,然後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引导着她如何握笔、如何蘸墨。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带来一阵细微的sU麻。念华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注意力却又被笔尖与纸张接触的新奇触感所x1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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