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望舒手指便突然用力地、紧紧地扣住了都煦的指缝,力道大得让她有点疼。
她的手心和都煦的一样,此刻也变得一片冰凉。望舒极快、极轻微地对都煦点了一下头,那动作小得几乎像是错觉。
然而都煦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她认出这是一种确认,一种无声的焦急回应。
紧接着,望舒像是突然按下了某个开关,脸上顿时换了一种客套又疏离的表情,声音也陡然拔高,恢复了平常那种带着点傲气的语调:“哦,对了,差点忘了说。我们家规矩多,地方也大,你第一次来,多担待点。”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都煦脚步不停,踏上了宽敞得能并排跑马的雕花楼梯,“特别是晚上,要是起夜想上厕所,”已经走上二楼铺着厚地毯的走廊,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幽深的尽头,那里有一扇和其他房门看起来并无二致的、紧闭着的深色木门,“千万注意点,走廊尽头那个房间,别不小心走错了。里面堆的都是些陈年旧物,灰大得很。”
她的语速很快,像是在背诵一段毫无意义的注意事项,眼神却飞快地在都煦脸上扫过,带着某种急切的提醒。
话音落下的同时,她们已经停在了另一扇门前。
望舒迅速拧开门把手,几乎是推着都煦进了房间,然后“咔哒”一声反手关紧了门。背靠着门板,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垮下来一点。
都煦站在房间里,脑子还有点懵,并不忘询问一句:“望舒,你怎么了?一下脸色这么差。”
望舒最后那段突兀又刻意的警告,还有那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走廊尽头的门,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这里头肯定有事。
她的疑惑很快被眼前的景象暂时冲淡了。这房间,和外面那个死气沉沉的世界截然不同。
墙上贴满了色彩鲜艳的海报,是些看起来很酷的乐队和歌星,床边斜靠着一把鲜红的电吉他,空气里有种淡淡的、好闻的香薰味,混合着颜料和纸张的气息。明亮、拥挤、充满了属于望舒的活气,和都煦自己那个狭小灰暗的住处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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