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头看向望舒,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陈沃桑?望舒…你…你不是姓楚?”

        望舒没有立刻回答。她低着头,手指轻轻抚过信纸发黄发皱的纸面,仿佛在试着触碰早已逝去的那段尘封的童年。

        “楚是母姓。”望舒轻而缓地开口道,像在细细斟酌着如何撬开一个沉重的秘密,“因为这里的学校和我爸爸那边的家族联系很深,”她顿了顿,目光依旧胶着在那个名字上,“我不想惊动她们,所以隐姓埋名来了。陈沃桑才是我的本名。”

        “还有你说的那个堂姐…”都煦的心猛地一沉,回忆起家中那张苍白怨毒的面孔,禁不住地打了个冷颤,“那个…那个‘她’?缠着我的那个……”一个呼之欲出而又说不上来的名字卡在喉咙里。

        望舒终于抬起头,眼中沉淀着都煦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浓重的悲伤、深切的疲惫,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坦然。

        她看着都煦苍白的脸,略微迟疑一下,缓缓点了点头:“她?你说…她是我的堂姐….陈弦月吗?如果你确定的话…那就是她了。”

        “十年前,”望舒平铺直叙地说着,却像冰冷的铁轨在都煦心头碾过,“…她在这所学校消失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问奶奶、妈妈、爸爸,全部都闭口不谈。李文溪…”她念出这个名字时,眼底闪过一丝刻骨的寒意,“说起来,她当时还是我堂姐的‘好朋友’呢。我本来很喜欢她的,甚至比堂姐更喜欢…”

        “可是就在堂姐消失后,一切都变了。我能感觉到一种很深的隔阂围绕在这些比我大的人身上,但是我那时候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接着我很快就被家里匆忙带走了,再也不允许我回来。这件事情好像触及了很多方面…陈家,只手遮天,他们只想尽快抹平丑闻,保全名声。”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奶奶是唯一记得、唯一想找回堂姐的人。她临死前拉着我的手,反反复复絮说的只两件事:别开走廊尽头那间房的门…还有,找到弦月。”

        望舒的目光转向都煦,带着深切的歉疚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坦诚:“对不起,都煦。瞒了你那么久。我本来…不想把你卷进来的。这潭水太深太脏,我不想再拖一个人下水。尤其……”她顿了顿,低声下去,“尤其是你。”

        都煦怔怔地听着,废弃火车站的风吹在湿冷的衣服上,冷汗涔涔。一种冰冷而清晰的顿悟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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