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转动,小镇灰暗的轮廓在细雨中迅速模糊、退后。风裹着雨丝迎面扑来,都煦下意识地把脸贴在望舒的背上。

        就算有伞,但作用并不大,她们的外套都稍微地湿了,贴在皮肤上微冷,只有紧挨着望舒的地方是温热的,热里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昨晚整夜里她都是由这股香味伴她入睡,因而安心无比。

        望舒飞快地骑行着,身体在都煦的感知下起伏不断,其时路越来越窄、房屋越来越稀,视野,却越来越阔。

        眼帘里的绿色在变浓,而灰色几乎埋在绿色里消失了。等上了一个烂路陡坡,沿边两侧骤然变换出了惹眼的油菜花地。青绿艳黄的一大片,在灰蒙蒙的雨幕里燃烧,泼洒出一种近乎蛮横的生命力。

        冷雨不停呼啸着,呼啸着使得油菜花地沙沙作响,荡出更多湿润的香气,携着春寒料峭灌进两人的呼吸与衣服袖口、裤脚时,都不禁哆嗦了几下。

        都煦怔怔地看着这片蔓延到天际的青黄,郁结在心中的苦闷情绪似乎散开了一点。就在这时的下坡路,身前的望舒毫无预兆地放开了车把。

        自行车猛地一晃,都煦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死死抱住了望舒的腰。

        车轮歪扭着在泥泞的碎石径上冲出几步,眼看就要栽倒,望舒敏捷地重新抓住车把,稳住了车身。

        紧接着,一阵爽朗悦耳的大笑从她喉咙里溢出。

        那笑响如此放肆、如此突兀,都煦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腔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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