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灵走后,他去往后池沐浴一番,洗去满身狼藉。换了身新衣,坐在镜前仔细将发辫束好。

        铜镜并不十分清晰,里头映出的青年,眉目有股模糊的疏冷,看上去颇为陌生。

        他盯着瞧了一会儿,无论是从前的妖道,还是这辈子的傅仪景,都好似不是这副面貌。

        这样……仿佛不论遭遇什么,都沉静异常的神色,总会令他不由自主想起那个谁都回避着谈论的人。

        许是心有所想,越打量,越错觉相像。恍恍惚惚,镜中仿佛真有道冷清的影子,隔着镜面望向他,眸底有如雪融冰碎,流露出晏晏笑意。

        “谢征……”

        被蛊惑般,傅偏楼不觉伸出手,喃喃摸上镜面。

        指尖冰冷如霜,他骤然回神,没有挪开,唇边弯起一抹自嘲的嗤笑。

        身死,道消,不复再见。

        气息也好,温度也罢,皆随经年埋葬在记忆中,变得朦胧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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