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鸟雀变成了一只小老鼠,到处乱窜,又是在草地上打滚,又是钻到稻草垛里睡午觉,又是刨坑又是玩水。

        短短几日,陈勤几乎随他逛遍了大半个永安镇的郊野。

        都说外甥肖舅,陈勤不由怀疑地回忆从前,难不成他小时候也这么顽皮?反复回想几遍,他确信这是李草的问题,与他无关。

        这个外甥跟他半点不像。

        李草天真烂漫,随时随地都能傻笑出声,一朵野花攥在手里玩半天,很能苦中作乐。

        而他打记事起就面冷心倔,自觉比同龄孩童成熟得多,受了委屈也不说,只会默默记在心里,等有机会报复回去。

        机会不是想有就有,大部分时候,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但他每一回被欺负,无论说不说,大他两岁的姐姐陈秀都会飞快发现。她会抱着他问疼不疼,隔天用点小计谋,就能让那群欺负他的人吃瘪。

        这是他们不会对父母说的小秘密。

        那个时候,陈秀在他眼里无所不能,是他最亲最骄傲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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