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人给了他很多关爱,足以弥补这道缺口,傅偏楼又如何?
那对让一个十三之龄的少年浑身暗伤流落牙行,令他连傻子都会禁不住羡慕的爹娘,难道会带来分毫慰藉吗?
不用深思,谢征知道答案。
他一时没能克制住恻隐,将傅偏楼揽入怀中,像过去哄妹妹那般,抚着少年清瘦的脊背和细软长发。
但几乎是同时刻,理智分割于情感,不断地警醒着他——过界了。
理解带来共情,共情带来怜悯。
谢征无法否认,他在怜悯傅偏楼,这个他绝对不该施以怜悯的人。
无法弃之不顾、无法放纵情绪,相悖的观点撕扯在一起,让他只沉默地拥着傅偏楼,没有安慰也没有刻意的冷语,口拙到说不出半句话。
但这对傅偏楼而言已经足够了。
“回去吧。”他用下巴在谢征肩头轻轻蹭了蹭,敛去眸里的隐约水光,“你说的对,他还有些应激,等过些天再来好了。”
“他跟我,都需要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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