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婉心里怪不是滋味:“别胡说八道,你也是正经平阳侯的女儿,庶出又怎样,门户在呢,只是你将来啊,一定要当正妻,千万别妾奔,别像了姨娘我……”
傅蓉微一边揉着脸,一边抽手轻拍姨娘的背。
钟嬷嬷去端了些清凉的药膏回来,见这样一幕,笑道:“咱们姑娘真是长大了,人内敛了,也懂得为姨娘分忧了。”
傅蓉微扯唇笑了笑。
万事没有绝对,她今日只是暂时把那老太婆给唬住了,若是她当真一腔忠心为主,将事情回禀给张氏,傅蓉微晚上还得遭殃,睡柴房恐都是轻的,戒板一定会落在她身上。
傅蓉微在院子里做了半日的绣工,直到晚上掌灯十分,也未听雅音堂里传来动静,心里绷着的弦才松快了些。
侯府里这情势,真是逼着人不得不往上爬啊。
钟嬷嬷伺候着她沐浴,拧干了头发,捧了个汤婆子给她暖手。
傅蓉微闻到了被褥刚晒过的气息,云兰苑里总能将她的起居打理的妥妥帖贴。
花吟婉睡前披着衣裳又来瞧了瞧她的脸,见消得差不多了,才放心给她掖了掖被角。
傅蓉微裹在柔软的衾被里,等到夜深万籁俱静,才浅眠了过去,一会睡着,一会醒着,似乎一个接一个的梦在缠着她,不肯放过她。她梦到了好多人,上一世死的凄凉的花姨娘,郁郁而终的钟嬷嬷,记不清面容的亲爹……临驾崩前强撑着口气向她交代政务的皇帝,还有漫天的箭雨,血雨……鼻子眼里都灌满了难闻的腥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