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如碎金般透过雕花窗棂,洒进苏月漓的闺房,细碎的光影在青丝帐幔间轻盈跳跃,宛若一场温柔的梦尚未醒来。房内的陈设熟悉而陌生——雕花梨木床、她年少时亲手绣的芙蓉屏风、案几上那只她Ai不释手的青瓷花瓶,一切都如十六岁时的模样。苏月漓端坐於梳妆台前,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镜中少nV不过十六岁,肌肤如上好羊脂玉,细腻得彷佛能掐出水来;鼻梁坚挺而秀气,朱唇点绦,眉若远黛,一双杏眼圆润似含秋水,波光粼粼间藏着无尽春情,令人见之便觉娇巧可怜,却又带着一丝拒人於千里的清冷。

        丫环小环正轻手轻脚地为她梳理长发,手中檀木梳缓缓滑过如瀑青丝,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小环一边梳理,一边低声问道:「姑娘今日可要用那支碧玉簪?还是挑一支更华丽的凤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似是察觉到自家姑娘今日不同寻常的气场。

        苏月漓闻言,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碧玉簪便好,简单些,但要显得我气质出众。」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小环愣了愣,似是不解自家姑娘为何今日如此执着於装扮。往日,苏月漓虽是苏氏商贾之家的掌上明珠,却从不喜浓妆YAn抹,总以清丽淡雅示人。可今日,她却特意嘱咐要「越美丽越好」,这让小环有些m0不着头脑。

        苏月漓的目光重新落在镜子上,镜中的少nV美得令人屏息,宛如一朵含bA0待放的蜜桃,甜美却又带着一丝拒人於外的清傲。她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心中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这副容颜,曾是她前世最大的骄傲,却也成了她悲剧的开端。今日,是太子萧玉辰来苏府求娶的日子。而她,苏月漓,要以这副倾国倾城的姿容,风风光光、TT面面地拒绝这门婚事!她要让萧玉辰心动却无所得,要让他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好好出一口前世的恶气!

        三天前,当苏月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这熟悉又陌生的闺房中时,她几乎以为自己仍在梦中。她分明记得,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少nV,而是那个在g0ng闱中沉痾病榻、满手血腥的苏氏孤nV。前世,她是萧玉辰的皇后,是那个为了他殒地殒身的nV人。她曾以为,嫁给萧玉辰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他温润如玉,风姿卓然,是所有nV子心中的如意郎君。可婚後,她才发现,那温润的面具下,藏着一颗冷酷无情的心。

        萧玉辰需要的不是她,而是苏氏的财力与人脉。苏氏是皇商之首,富可敌国,掌控着大半个王朝的商贸命脉。当年,萧玉辰以太子的身份向苏氏提亲,表面上是看中了苏月漓的才貌,实则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储君之位。苏氏倾尽家财助他登基,他却在登基後翻脸无情。苏氏一朝破败,她的大哥被刺杀而Si,三哥断了双腿,二哥因抑郁而疯魔,满门被流放边关。她在冷g0ng中苟延殒地,病痛缠身,连一碗热粥都求不到。临终前,她躺在破旧的床榻上,萧玉辰握着她的手,眼中有悔意,可她只冷冷说了一句:「嫁给你,是我此生最後悔的事。」然後,她便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苍天垂怜,竟让她重回了十六岁——苏氏尚未破败、她尚未嫁给萧玉辰的这一年。这是上天给她的第二次机会,她绝不再重蹈覆辙!她要断情绝Ai,远离萧玉辰,守护苏氏,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

        「姑娘,好了,您瞧瞧满不满意?」小环的声音将苏月漓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她再次凝视镜中的自己,淡紫sE的罗裙g勒出她窈窕的身姿,腰间的玉佩随步伐轻晃,发出清脆的响声。头上的碧玉簪虽简单,却将她清丽的气质衬得恰到好处,宛若一株出尘的莲花,柔媚中带着高不可攀的贵气。她很满意,这副模样足以让萧玉辰心动,却也足以让他知难而退。

        「走,去前厅。」苏月漓起身,声音平静却坚定。她领着小环,穿过九重回廊,步伐稳健而从容。每一步,都似在与前世的自己告别。廊下的海棠花开得正盛,红YAn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她裙角,彷佛也在为她的决心点缀。她又忆起前世临终前的那一幕,萧玉辰趴在床边,眼中似有泪光,可她早已心如Si灰。这一次,她绝不让自己再陷入那样的深渊。

        前厅内,苏父正与萧玉辰对坐品茶。苏父年近五旬,须发微白,却仍JiNg神矍铄,作为皇商之首,他言谈间自有一GU沉稳的威严。萧玉辰则端坐於客位,身着一袭月白锦袍,头束玉冠,五官棱线分明,温润如玉,宛若天人下凡。他的气质依旧如前世那般,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可苏月漓知道,这副温润的面孔下,藏着多少算计。

        听到脚步声,萧玉辰抬眼,目光落在苏月漓身上,却不由得一愣。多久未见她如此盛装打扮了?那身淡紫罗裙,衬得她如仙子下凡,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矜贵仪态,竟让他一时间生出错觉——彷佛她仍是那个端坐於凤座上的皇后。他凝视着她,久久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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