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将陆三娘和幼娘安葬,眼见着她们的容颜被黄土掩盖,谢瑾只觉整个心儿像刀劈斧剁般疼得难受,孔志亮陪伴在他的身旁,不时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就这么默然无语地矗立坟前不知多久,火焰般的秋日渐渐吻上了青山一角,师徒俩也没有离开。
裴道子的身影裹挟着最后一丝夕阳余晖出现在了山道尽头,他快步来到坟前上得一柱清香,这才苦笑道:“孔老儿,七郎这下可有点麻烦了。”
孔志亮丝毫没有慌乱,沉声问道:“不是让你前去江宁县探查谢府情况么?有何麻烦?”
“说起来还得怪我这牛脾气。”裴道子长身一叹,“那日眼见谢睿渊令人围攻七郎,老道气不过之下将一块大石踢飞,正中谢睿渊后背,不意那老贼身子骨弱,却是瘫痪在床,而且还卑劣地上报官府,言及后背是被谢瑾所伤,现在满城贴满了官府逮捕七郎的告示文书。”
孔志亮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埋怨道:“你这老道真会寻麻烦,现在可如何是好?”
谢瑾头也不回,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无妨了。”
孔志亮沉默了半响,言道:“七郎,这横望山离江宁太近,只怕是不能呆了,为师带你另寻他处隐居,你看如何?”
谢瑾回身拱手道:“老师此言不错,我自当听从师命。”
裴道子无意闯下祸端,此刻又是愧疚又是难受,猛然一拍大腿言道:“此事因我而起,还害得你们师徒二人为之侨居,老道实在问心有愧也!反正那劳什子观主我也当得憋屈,这样,老道就跟随你们一并而去浪迹天下,也好作个伴儿,不知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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