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奇事连县官都听说了:张家村有一个寡妇梦中和狐仙交合生下三胎。县官本来说:“这件事倒要查访查访,别是寡妇在外淫乱吧?”师爷凑上来说:“确实是梦中和狐仙结合生的孩子,寡妇平时和男子并无交往。”县官听这么说方罢了,晚上的时候还专门在神龛前多上了一炷香,县官其实也是怕狐仙的。寡妇的三个孩子说来也怪,他们从来不和村里其他孩子玩耍,总是自己玩自己的。哪知道一十八年过去后,三个孩子中的老大竟然考中头名状元,一时惊动乡里。

        皇帝召见新科状元,问起状元的身世。太监说:“状元郎之父乃是狐仙,没有户籍的。”皇帝大怒道:“如此异端邪说如何载入史册?”于是皇帝命令史官把状元郎的父亲写成了骠骑大将军。到金殿面试的时候,皇帝仔细打量状元郎的面容,竟然和骠骑大将军长得有七八分相似。皇帝得意的对太监说:“怎么样?我没有乱点鸳鸯谱吧?状元郎本来就是将军之子嘛。”太监三呼万岁道:“皇上未卜先知,乃真龙也!”皇帝得意,当夜大醉,并把公主许配给了状元郎。

        谁知道三个孩子里面不光大儿当了状元,二女儿也极厉害,她三岁能作诗,五岁就写文章,妥妥的当世清照。皇帝听了传闻,有点不信,于是召二女儿面圣。哪知道不是冤家不聚头,不见面还好,一见面就遭了。那皇帝本有些色心,偏二女儿又是个绝色美人。皇帝一见到二女儿,看文章写诗的兴趣大减,洞房春宵之意反浓烈起来。于是在太监的催逼压迫下,皇帝临幸了二女儿,并封其为昭仪。

        且说第三个孩子,看大哥当了驸马,二姐成了昭仪,自己一个人在乡间无所事事,更加郁闷起来。忽然这一年太平天国作祟,洪秀全到处招兵买马,三儿子就投了长毛军做了反叛。十年弹指一挥间,三儿子几经沉浮,当上了长毛军中的旗王。这个时候皇帝已经驾崩,朝政由大儿子驸马爷,和已经当上太后的二女儿共同把持。驸马爷找到太后道:“三弟如今入了匪籍,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太后最有智谋道:“让三弟杀死洪秀全,将功赎过。”驸马爷说:“洪秀全已经称帝,三弟如何杀之?”太后暗暗一笑:“自有办法。”

        且说洪秀全自金田起义以来,一直顺风水水,却不知不觉间得了一种失眠症。到晚间,无论如何辗转反侧都难以入眠。于是旗王献上了一个偏方,只用最大最肥美的大蜈蚣炸成串,吃了就会一夜安眠。洪秀全将信将疑吃了几串大蜈蚣,果然失眠的症状大为好转。洪秀全大喜,赏了旗王很多金银珠宝。哪知道,自从吃上了大蜈蚣,洪秀全就吃上了瘾。一天不吃,一天就难受。终于,在吃了七七四十九天大蜈蚣之后中毒身亡而死。而这个时候,旗王已经潜回朝廷,受安封了左将军之衔。

        金陵城中凡有口有舌的无不大骂旗王不忠不义,是极大的恶人。太后闻言,冷笑一声:“那金陵城本是长毛匪的大本营,不是什么好地方。命攻城将士破城之后,大屠三日,定要杀杀长毛匪的锐气。”金陵城城破之日,万千百姓遭遇朝廷的屠戮,整个城中一片肃杀。待屠戮结束,已经当上左将军的三儿子风光入城,并把洪秀全的儿子接到了自己府上。有的机灵的人就悄悄传说:“其实洪秀全的这个儿,就是三儿子和洪秀全的贵妃偷情生的,所以才认了亲爹了!”原来长毛军的将士故友听闻此言,无不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恶贼不仅毒杀了天王,还给天王戴了顶绿帽子!”

        且说三个孩子原来的故乡,也就是寡妇所在的那个村,有一年闹匪灾,生生被屠杀了半村的人。有的人就传言其实是长毛军的遗士在报仇,但这个传言到底湮灭在悠悠众口之中,听不得太真切。又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寡妇,三个孩子,和洪秀全一起跪在阎王殿阎王的帐下听候发落。洪秀全说:“我待旗王不薄,但他却背叛我,还忽悠我吃浸过鸦片烟的蜈蚣。”阎王问:“果有其事?”洪秀全又说:“还有呢,那个二女儿也就是太后命大军屠城,不知道杀死多少无辜百姓。至于那个大儿子驸马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把持朝政独断专行,收罗民女为一己之欢,其罪也当诛。”

        阎王听洪秀全这么说,气得胡子乱颤:“真是这样的?”三儿子旗王先说话了:“长毛军为匪不义,多祸害乡里,洪秀全更是腐败变质,早就臭不可闻,不信你可以去阳间打听。”太后则说:“我命屠城之前,其实先悄悄派人去把城中百姓都放走了大半,所谓屠城不过虚有其名。”大儿子驸马爷说:“不是我,天下早就乱了,百姓更会受苦。至于收罗民女一说全是坊间传闻,我本一心向道之人,中年之后早就没有了房事。”最后轮到寡妇说话。寡妇说:“我这三个孩子都为狐仙之子,本为仙根。你这小小阎王如何审判得了?待我上到天庭,找如来佛祖去评评理。”

        几个人正在大吵大闹,忽然如来佛祖驾到。佛主说:“尔等全是应劫而生的不祥之物,但念尔等尚有善心,便免入地狱也。至于洪秀全信了洋教,却全然没有学得洋人的道德礼法,根本就是一个蠢物。不如我带走了,给我当打扫庭院的奴仆吧!”说完话,如来佛祖大手一挥,三个孩子露出原型,原来是三只小狐狸。洪秀全呢,也露了原形原来是一只黄鼠狼。佛祖道:“狐狸和黄鼠狼相貌虽像,实则两斗。如今两败俱伤,一世因果随大江涛涛而去也。”

        寡妇忽然拦住如来佛祖的去路:“佛祖,我只想见一见狐仙的真面貌,要不然我死不瞑目。”如来佛祖落下泪来:“你看看我是谁?”寡妇定睛一看,如来佛祖竟然变成了一个壮硕男子,不是自己梦中幽会之狐仙是谁?寡妇喜道:“原来你?”如来佛祖说:“悄声,要让那几个冤孽听见,我就下不来台了。”寡妇心领神会,大宣佛号,送佛祖回西天去了。这张家村的一段公案由此算是有了个了结,只不过到底谁才是狐仙,除了寡妇之外再无第二个人知道。

        虚竹是个和尚,却在梦中破了色戒,幽会了梦姑。我怀疑自己成为了第二个虚竹,因为就在前天晚上,或者更确切的说在过去几年时间的晚上,我都会在梦中和一个男子交合。这个男子非常的刚猛,而且果决,他会坚决的把我的手掰开吻我的脸和胸口。有的时候,他还会把我架起来,坚决的进入我。我没有能力反抗他,因为我睡意朦胧完全睁不开眼睛。但我的潜意识知道他又来了并且纠缠了我大半夜,到天亮之前才缓缓离开的。他走之后,我闻到自己身上有一股旷野草原般的男子气息,这种气息本来是我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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