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走过来,连忙缩回夸张的手势和探出去的半个身子。

        江一眠挨个扶着座椅走到最后一排左边的靠窗位置坐下,车内开着空调,他打开车窗,暖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他湿了的额发不断在额角拂动,星星点点的冰凉触感,穿透盛夏的燥热,直入骨髓。

        他抄紧风衣,无法聚焦的目光投在车窗外不断后退的绿化带和高楼上。公车上了高架,穿城而过。

        随着时间流逝,江一眠被风吹得渐渐清醒起来,冷汗止住了,视线也明朗了许多。

        江一眠抬起还有些僵硬的手,看了看表,下午三点。

        车窗外的景色不知何时从鳞次栉比的高楼变成了一望无垠的田野。

        公车到站,终点站播报声响起,江一眠才发现空荡的车上只余他一人。

        他挪出身子,起身无力地走到投币箱,摸出钱夹。岂料司机师傅说不回程了,这是城乡公交,一天只跑两趟,这是第二趟收班车,得明早再进城了。

        下车后,公车起步,从大路拐进了乡村小路,应该是回家去了。

        江一眠脚底仍旧有些发软,烈日当头,他攥着手里的工装包,走到路边不远处一棵凤凰木下,靠着树根坐下。凤凰花开,高大的躯干上万千枝叶和花朵散开,好似为他撑起了一把火红的大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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