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醒了,惠娘也很高兴,不过灶间烟熏火燎的,她不欲宣儿在此转转悠悠,遂转身将他提起来往里间扔,正巧赶上谢壑掀门帘,二人猝不及防撞了个满怀,惠娘面部微烫,慌乱中一把将宣儿塞给了他。

        谢壑一双大手稳得很,牢牢的将四处扭动的儿子揽在怀里,这小人儿哪里肯干,他又要闹着浑身疼。

        谢壑又好气又好笑,手在他暄软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道:“一会儿等你阿娘做好饭,你就不疼了。”

        惠娘在灶间听了,微微笑了笑,她手脚麻利的炒了一盘鸡蛋,凉拌了一碗野苋菜,将最后几片腊肉切成细丝,和着今天在山里采来的鲜菌菇爆炒了一下,三个菜不一会儿便被端上了饭桌,主食是浓稠的红豆粥和榆钱团子。

        惠娘和谢壑相对而坐,谢宣坐在二人旁边,小嘴呼哧呼哧吃个没完,这会儿哪里也不痛了。

        惠娘将炒的喷香的鸡蛋往他碗里夹了两箸子,谢宣吃饭主打一个雨露均沾,概不挑食,鸡蛋到了他的碗里相当于他已经吃到了,小筷子直接啪啪啪夹来一箸凉拌野苋菜和菌菇炒腊肉。

        谢壑皱了皱眉头,不欲他养成这种只占不吃的坏毛病,遂说道:“现吃现夹,把你碗里的先吃完。”

        谢宣暗戳戳的觑了他爹一眼,小筷子往粥碗里杵了杵,不情不愿的开始扒饭,扒了半天一抹嘴下桌子了,边走边小声说道:“我脑袋疼。”

        惠娘往他碗里一看,菜倒是全吃了,粥没有喝完,以此来表达他对他爹的不满,这小东西。

        谢壑看了一眼,并未作声,念在他刚刚磕到了脑袋,并未苛责,育儿是个任重而道远的事情,急不得。

        惠娘怕他心中不喜,忙将盘子里的榆钱团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说道:“山间野味儿,也颇有几分意趣,郎君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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