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光亮被她挡去了大半。
沈宗良走到沙发边坐下,好笑道:“我好像没让你罚站?”
但且惠赌着气,就是不坐。
她绞着手指,声音很轻,尾调里不难听出一丝颤,“您是要我把汤端回去的话,就不坐了吧。”
沈宗良抬起眼皮看她,“我这么说了吗?”
“没有,我猜的。”且惠压着眼眸看地面,“那还能是什么,你口口声声,说不要我的亏欠。”
他嗤笑了声,可见她是真气到了。
连口口声声都用了进去。
这么多年,沈宗良很少和她计较什么。
一则她年纪小,说错话做错事,都在所难免,他提点着就行了,没必要上纲上线。二是实在舍不得,她动真格地要和他撒娇,他根本招架不来。
但这些天,甚至这些年,积压了这么的不甘、妄念和冲动,也在血液里鼓噪着,就快跑出来。他虽然是长辈,虽然拿她没有太多的办法,但也可以和她较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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