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那天说了很多不中听的昏话,但有一句非常对。
是啊,迟早会分开的,她要在沈宗良心里那么好做什么?是想着虽然自己不在了,还要处处把人家的太太比下去,做一轮无可比拟的白月光吗?
今后沈宗良过得愤懑难平,她又能得到什么实惠呢?
这么说起来,她是做了一件绝对正确的事情,做了对的选择应该要笑的。
但是心里真的太苦了,且惠实在笑不出,扯了半天嘴角,也只化作一个难看的哭相。
山腰上气温低,当头明媚的阳光里,照出一阵寒风。
且惠的手撑在墙上,迎着风弯腰打了个摆子,从头冷到脚了。
她想起那天在西平巷,他问她要不要去牛津,那时候是怎么想的?
且惠想,哪怕分手,她也不可以被沈宗良看不起。
但现在她亲手毁了这一切。
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吞下,把那份不值钱的清高摔进泥泞里,再爬起来时,连她都不认识自己是谁了。她成了另一个钟且惠,一个手段高明,带着目的勾引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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