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书在京里住了两夜。
在那天之后,她再没有提过沈宗良,是觉得心中有愧。
且惠看出妈妈的心思,一直把话题往别的事情上引,不至于叫长辈太难堪了。这是她们母女一贯的默契。她从不指望妈妈能道歉,能够平心静气地说话,就是消了气。
在机场送完妈妈,且惠按着从幼圆那里问来的地址,打车到了沈夫人的住处。
她在大门口停了一会儿,远眺着温柔壮阔的青山,隐隐能听见林间溪流的潺潺声,时间在这里都变得模糊了。
且惠想起沈宗良过去的喟叹。他说,所谓人各有命,老爷子住在这么个得天独厚的地方,也不见多长寿,还是早早地撒手去了,姚小姐更是性格强硬,没被草木峥嵘滋养出半点柔婉。
他对人对事,总是有意想不到的见解,且惠很喜欢听他讲话。
来开门的是王姨,她看见是且惠,先是吓了一跳,继而客气地笑:“钟小姐。”
“请问您家夫人在吗?”且惠开门见山地说:“我有点事情,需要当面和她说。”
王姨愣了下,点点头,“在的,在院子里喝茶,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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