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乖乖不动,像突然被抽掉发条的八音盒,一点声音也没了。
他嗅了一阵她的发香,开始清算她:“那么来说昨天,早上受了欺负,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那么严重吧。“且惠避重就轻地回答:“只是一份兼职而已,我不想去找她吵架。”
沈宗良叹了一息,拍着她的背说:“不要一味地躲事情,有的人是你必须跟她计较的,否则她得寸进尺。也不要太懂事了,偶尔任性一点,没关系的。”
“任性吗?”且惠在他怀里幽幽地说:“但是沈宗良,我已经不知道怎么任性了。”
十年前的钟小姐很知道怎么任性。
吃要最好的,穿要最好的,家里接送的车子要最贵的,生日party要办得最风光。在班上抢着出风头,跳舞、钢琴样样都要成为最出色的那个。为了一个受采访上电视的机会,下了课一个人在走廊上背底稿,和妈妈一起逼着爸爸去走动关系。
这些曾经让杨雨濛她们恨得牙痒痒的举动,且惠有时候偶尔想起来,觉得陌生极了,像是回忆另一个人的前半生。那个骄奢得像活在另一个次元的小女孩,真是她吗?
她吸了吸鼻子,“那年家里出了很多事,爷爷去世,爸爸破产,我和妈妈搬到胡同里住。刚开始真是不适应啊,冬天半夜起来上厕所,我都是跑着的,有一次踩着冰还摔了一跤,扭伤了脚,在床上躺了一礼拜。”
沈宗良搂着她后背的手紧了紧,“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