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子她回来的晚,可沈宗良比她睡得更加晚。
偶尔凌晨起来,她都能听见楼上传来的动静。
有时是一声咳嗽。有时是盘桓不去的脚步,有时是钢笔落地的声音。
老房子就这点不太好,也是当年建筑条件实在有限,楼层之间几乎不隔音。
很多个夜晚,且惠都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听着那些零散的响动,想象沈宗良此刻正做什么。
熬到这么晚不睡,他究竟还要不要身体了?做工作也不是这个法儿。
但她是他的什么人哪?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去说这个话。
且惠有自知之明,只能借着互道晚安的关口,稍微地劝一劝他。
沈宗良手里掐了支烟,背在身后,“你知道我很晚睡?”
“知道。”且惠指了指楼上,手指微微颤动,“我常听见你在咳嗽,或者把笔捡起来。”
这么突然地露出了心事的边角,她有些乱了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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