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下腰,扶着女儿的肩膀说:“你不是跟爸爸说,长大要读牛津的吗?想考上就专心一点。”
面对妈妈的劝告,钟且惠心有旁骛地点头。
但那天她没去教室上课,董玉书一走,她就背着书包朝反方向跑。
且惠凭印象去坐4路公交。
从前坐在车上,她总看见这趟车路过,但从没真正上来。
第一次学着坐公交,还是她们搬家以后的事。
她走到从前的家门口,那两扇厚重的暗色铜门上,已经贴上了两道白封条。
且惠哭着喊着拍了很久门,但再也不会有一个高大英俊的爸爸,从里面走出来把她抱着举到肩头。
晨风微凉,一整个上午,她都坐在台阶上小声抽泣,眼泪打湿了蓝色校服裙子。
再抬头,晴空万里。但且惠看着,却黑得仿佛要压下来,闷得人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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