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饿死的数十万百姓,岂是殿下一句话就能抹去?”高迎祥紧盯着朱由检,似乎陕西百姓的苦难,都是朱由检的过错。

        “高将军,此事说来话长,你我二人,就在军前以茶代酒,学一学曹孟德,如何?”

        “这……好。”高迎祥光脚不怕穿鞋的,再说,他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很快,两边的士兵送上一个方凳,两把矮脚椅子,还有茶壶茶杯,朱由检和高迎祥对坐在方凳前。

        “高将军,虽然朝廷有愧于陕西百姓,但高将军领兵起事,仍然免不了被朝廷大军剿灭的命运。”朱由检拿起茶壶,给高迎祥的茶杯满上。

        “与其饿死,不如战死。”

        朱由检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畏惧,代之而起的是不屈的火焰,愤怒得脸都涨红了。“那他们的家人怎么办?男丁都没有活路,老弱妇孺还有活路吗?”

        “……”高迎祥心里一惊,他也说不出解决的办法,如果他有办法,也不会选择造反。

        “将军如果再战,以将军部下的战斗力,我军要想获胜,怕也不宜。一旦官兵伤亡过大,激起士兵的血性,将军的部下,怕是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了——换句话说,如果将军打败我朱由检,朝廷还会派大军前来陕西,将军觉得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殿下,你……”高迎祥怒视着朱由检,要是在两军对垒的战场,要不是双方在十万士兵面前对饮,高迎祥都准备和朱由检单挑了。

        “你没有为你的部下考虑,没有给你的部下活命的机会,而我,现在就是来给他们活命的机会。”朱由检端起茶杯,自顾喝茶,也不看高迎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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