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钦国侯已闻讯到大门前来,见得闻人笑和谢郁,面上那叫一片喜色,道:“笑儿。”
闻人笑亦喜道:“爹。”她记得以前,钦国侯出门来迎接谁,身边总是有江氏跟着打点的。许多事情倒不用钦国侯亲自操心。只是前不久江氏和闻人雪母女才被赶出了府门,而今再见,就只有钦国侯一人,身边跟着管家和下人若干。
岁月的沧桑还是在钦国侯的脸上和鬓发里留下了痕迹,尽管被欣喜的情绪所掩盖了大半。
钦国侯与谢郁打了招呼,拉着闻人笑的手进屋,道:“在宫里和宫外的规矩不一样,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会回来了。”
想起今个过年是钦国侯独自一人过,闻人笑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钦国侯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说道:“以往我一个人在边关的时候,可在家里是差不多的。年前你大哥闻人舒从朗州回家来,替江氏求情。”说着就嗤笑一声,看样子是被气得不清的样子,“他去了江家倒好,有本事就不要再回来!”
一行人进了府门,钦国侯看了闻人笑一眼,又道:“许多事情你不说爹也不去计较,知道你受了许多委屈,但咱爷俩儿都是一个德行的,过去了就过去了,只要你现在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将来总算能够去给你娘交差。”
闻人笑有些酸涩,若不是因为她,他此刻也不至于看起来像孤家寡人一个。她笑笑,道:“但是现在看来,过不去的不是我好像是你。”
钦国侯便瞪了瞪眼珠子道:“老子纵横沙场见惯生死,这点儿破事儿都值得一提的话,还怎么当个大将军?”
闻人笑嗤地一笑。
三人在厅堂里,闻人笑时不时帮钦国侯和谢郁斟茶,而钦国侯则和谢郁聊天,看起来相谈甚欢的样子。谢郁何时何地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却偏偏能让聊天者感到舒服。钦国侯是越来越满意这个女婿,且看他言行举止间无不把闻人笑牵挂着的。
话说,这里一行人进府了,谢郁的扈从却要把马车赶去马厩那边,顺便喂马儿吃点草。
正待清理马车时,扈从发现马车里还遗落了一本书。方才驾车之际,谢郁和闻人笑的对话是一字不漏地落进他的耳朵里,他也很无奈呀,谁让他耳力不差?因而扈从也得知这本书是太子殿下在车上看的杂书,他便把书拾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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