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广水到义阳的百余里山路,看上去无比崎岖,道路宽处最多两丈,窄处甚至不足九尺,两侧峰峦连绵。因为天降暴雨,谷中黄浊的山洪翻腾咆哮,岑青沿着水畔前行,宛如走在黄河壶口。
可即便如此在张钰的口中也变成了交通要道。
“这是通往武胜关的路,从中原到荆湖之间除了走南阳襄阳,就只有三条峡谷,自西向东分别是平靖关、武胜关和九里关,又称作义阳三关,金人打了几十年也没有打过来,驻扎义阳扼守三关的就是我的姑丈。”
小女孩被岑青责备之后,终于肯老老实实地搂着岑青的脖子不乱摸了,不过片刻之后又再次如孩子般开心起来。
“岑青,岑青,你昨晚趁我睡着后偷偷唱的是什么曲子啊?听起来像长短句,就是用词有点浅白。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苏学士的词:去年相送,余杭门外,飞雪似杨花……”
她一边在岑青背上叽叽喳喳,一边哼哼着苏轼的少年游,生生把一首思归词唱出了欢快的感觉。
“岑青岑青,你知道现在临安谁的诗词最出名么?”
“先别说话。”
岑青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背着她几个纵跃,跳上了一株粗壮的树木,沿着那树干小跑几步,越过了七八丈的距离,在另一棵树横生的细枝上轻轻弹起,像一只鸟儿般翻身落在高高的崖壁间,然后抬头向对面望去。
火把之光遥遥地传过来。
曲折蜿蜒的山间小路上,有人正趁着雨夜赶路,趁着火光岑青看的真切,这几人正是之前同车的,后来又被自己划线惊走的人。只是当时不想惹是生非,懒得理会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