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再给我唱首歌?”张铮换上一身惨绿的锦袍,看起来像只蚂蚱一般,脚下不动,嘴里央求道。
岑青挑了挑眉毛:“接着唱隔壁老王好么?我后面还有两段。”
“我们走吧。”
出门的时候已近午时,天上的雪片渐渐地小了起来,地面上只有两三寸深的积雪,踏上去咯吱咯吱地响。从崇新门内走到清波门,恰好穿南城而过,约有四五里的路程。两人也未动用灵力道法,一边欣赏着渐渐露出真容的雪后临安,一边沿着大街小巷走了过去。
“仇王府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你不是唱了么,仇王府本是荒凉地……”张铮侧过脸瞥了岑青一眼,解释道,“这位仇王,算起来应该是赵松的爷叔,是太祖一系的封王,前朝时候因为谋反被下狱,他的宅邸就此荒凉下来。封给朝中大臣和其它王爷不合适,卖给商贾更不合适,小家小户的平民又买不起,就一直这么扔着,一扔将近百年了。”
“嘁……我还以为是因为闹鬼而卖不出呢。”岑青嘘了一声,然后发现张铮又在用怪怪的眼光看着他,顿时明白过来,“呵呵……被张钰这么一扔,还真是闹鬼了。”
……
仇王府里自从十几天前突然多了五只野鬼,还是五只野赌鬼。
宋二郎的手下被仇王府中的厉鬼殴打的事情终究没有掩盖下去,没过两日便在柴市上传扬开来,有那胆大好奇的人趁夜前往,便听到黑暗的宅邸里有人呼卢喝雉的声音,但如果推门进去,便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往往转悠了半晌,发现自己还在双茶巷的街道中间。
若是白日里叫了许多人结众前往,却又翻遍宅邸什么都找不到,然而若是有人落单,便会听到某处传来骰子响动,偶尔有人还会颈上发凉,仿佛被人恶作剧地吹了口气。三番五次之后,大家便渐渐地心生怯意,虽然嘴里说着不信,却是没人敢再往仇王府走近一步了,就连远远地看到风吹那两扇破破烂烂的大门,也觉得有厉鬼藏身其后。
发生这样的事情,最为忿恨的便是宋二郎,仇王府闹鬼的事情传开,最受牵连的便是对门的财神庙。那财神庙原本因为他的事迹在前,多多少少还能维持些香火,如今却是除了他一人烧香之外,再无半点香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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