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洋馆台阶下,穿着熨帖的灰sE西装,衬得身形颀长,身边围着几位气质张扬的年轻男子,似乎是在聚会。那人低头接了烟,笑得极轻,却隔着车窗也令人怔神。

        纪斯淮原本并不打算来此。

        今日是法租界的一位洋行合伙人设局请他,谈的是码头的合同续期。

        纪家在外港新投了一批机械,涉的是重金,虽说不喜这些交际场合,他却不得不露面。

        酒馆选在了霞飞路转角的一家法式洋馆,格局考究,楼上楼下皆有隔间,多是沪上商人喜聚之地。

        他一身剪裁极JiNg的灰sE西装,刚进门时,接过对方奉上的名片,只淡淡扫了眼,便懒得再看。人群嘈杂,他却始终神sE淡淡,像一滴水没入油中,油滑g净,水却不动声sE。

        正当众人各自寒暄,他忽然透过敞开的窗户看见了街对面的一辆车——

        那车素素静静,颜sE不张扬,却停得极稳。

        他没由来心头一动,下一瞬,一道熟悉的人影从车中走下。

        她穿着一身杏sE旗袍,腰身细得盈盈一握,发髻绾得松松,未施脂粉,却白得像新雪初融。裙摆下露出小半截鞋面,踩在石砖上无声无息,远远看着就像是风一吹就能卷走的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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