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垂头道:“此事只是薛家三子一人之言,并未有实证。”
到底是深宫争宠多年的女人,丽妃很快冷静下来,铺开在两侧的衣袖宛如彩蝶的翅膀。
她抿紧了不点而红的樱桃朱唇,富丽堂皇的宫殿内回荡着她的声音。
“随谦安也没有真的谋逆,还不是一样治了个满门男丁抄斩、妻女流放寒地之罪,有没有都不要紧,重要的是陛下信不信,圣信若在,就是斥儿将天都捅破了,陛下也会保他,”她渐渐寒了声,艳丽的脸庞浮现出冷意,“皇后和太子暗地里布置这么久,不就是在等这一天,以为凭此就能扳倒我们,呵!且*别得意太早……”
而皇后宫中也是刚得了消息,杨皇后正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唯恐此事会将雍帝气出个好歹来。
她与雍帝是年少夫妻,自认是伉俪情深的,就算雍帝宠爱丽妃,纵得丽妃起了要为自己儿子争皇位的野心,也没有让杨皇后改变对雍帝的痴心。
赵祯今日入宫请安,宫人来传消息时她也还未离开,此时见母后为父皇忧心,也唯有无奈叹气,母后对父皇如初,父皇却忌惮着杨家日益壮大的势力,早生了要铲除杨家的心。
“母后,”赵祯过去扶着杨皇后坐下,“此事已出,又牵连甚广,关乎着边境安定,父皇岂能不怒。依我看,如今首要的是提防着丽妃,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不要让她往父皇跟前凑,父皇耳根子软,架不住她两句撒娇就什么事都轻拿轻放了。”
杨皇后捏着额角,岁月不饶人,就是保养得再好眼尾也有细纹了。
她只比雍帝小两岁,成婚多年都未能有子嗣,后来她父亲武国公不知哪里弄来一副生子药,她连喝几个月这才先后有了长阴和太子,可到底还是让丽妃捷足先登生下了皇长子。
这些年她不是没防过丽妃,只是陛下的圣心愈发难猜,对她也渐渐没了耐心,常有训诫,倒让丽妃得了意,景宁侯府也跟着水涨船高。
长阴提醒的极是,是该防着的,杨皇后点点头,道:“我会派人暗中留意着,不让她到陛下跟前哭诉。你与太子的谋划,你们外祖父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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