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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归晚翻身起来勒紧缰绳,又拍拍马儿的鬃毛安抚,这是东辽盗匪的草原马,性情暴躁,难以驯服,又极其认主,当初也是费了不少心力才让它们听话。

        廖姑知错,低头用鞋尖在地上画圈圈。

        这些时日师傅忙于盐井之事,只交代她要勤练功,不可懈怠,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她*便想在师傅面前好好表现。她知师傅弄了个厉害东西,威力无比,其他人都有,就她一根都不得,到时旁人用这利器杀山贼如砍瓜,她只能干瞪眼,还怎么在师傅面前邀功。

        虞归晚用马鞭抬起小徒弟的下巴,从怀里掏出一卷图纸丢过去,道:“我教过你看图,也教过你摆兵布阵,今夜便验一验你到底学的如何,这是黑子山贼窝的分布图,拿去细看,今夜由你带队,该如何做不必问我,剿杀了山贼算你有功,我有赏,若学艺不精,败了,我让你屁股开花。”

        廖姑屁股一紧,却不畏惧,握紧拳头仰起小脸认真道:“我练功时幼儿姐姐曾说‘纸上谈兵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跟着师傅走了两遭偏关商道,也算涨了见识,只凡事随师傅身后,从未独当一面,师傅教我再多,若无机会施展,我便是‘纸上谈兵’,师傅,我说的可对?”

        日常幼儿无事便会教村里的孩童读书识字,萝卜头们奔过麦田都会吟三字经百家姓,识文断字是好事,虞归晚也未曾阻拦,她自己有时也会习两篇大字,写的歪歪扭扭,没少被幼儿取笑不会握笔,字如狗爬,对此她嗤之以鼻,能写就行,要好看做什么,又不是要做酸腐脑袋,去教人读书考举。

        “她倒教得你文文绉绉,”先是不咸不淡评了句这个,再道:“就是这道理,我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就怕徒弟不中用,白长个脑袋,到头来还不如恭桶好使。”

        廖姑挺起胸膛,道:“一定不叫师傅失望!”她拿了地图去找妙娘陈妇等人商议。

        高脚与柳东挎刀走来,也听师徒俩说了半天,两人对视一眼,他们自不疑虞归晚实力,只是让一小徒打前阵会不会太儿戏了些。

        入夜,狼嚎响彻,如魅般的黑影抄近道抹黑上山。

        这是那贼王交代的捷径,是山贼们平日下山采买才走的道,贼窝四处分散,最大的寨子却都在主峰,彼此勾连,奉那东辽商人为座上宾,密谋打家劫舍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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