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笑了两声:“是啊,在封建社会,君王收拢权力,竟然是有魄力、有作为的象征,明明是为了一己私欲,还宣扬是为了百姓,为了民生,为了做一代明君。不过,到现在这个时候,总没人是这么想的了吧。”
钟长诀望了他一眼,把文件放到一旁,从他手中接过果盘。水果刀光用来打节拍了,里面的水果还纹丝未动。钟长诀拿出一个苹果,慢慢地削起来。“你想从政吗?”
祁染挑起眉,似乎是对话题的转变感到讶异。“副联首女士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所以?”
“当时我说,做棋手太累。”
“现在你改变主意了?”
祁染沉吟片刻,说:“有时候,做棋手是唯一能拯救自己、拯救所爱之人的方法。”
然后,他望向病床上的人:“你呢?你是怎么打算的?”
钟长诀专注于手里的刀,像是修理精密仪器一样削着水果,果皮规律均匀地垂落下来。
“如果有一天,联首倒台了,你会做什么?”祁染盯着他垂落盘中的目光,莫名感到紧张,“你大概不想继续待在军队,也不想从政吧。”
这两种选择,都意味着,他要继续做钟长诀。这是祁染唯一肯定的,他绝对不会做的事。
他的责任已经结束,不该再被这个身份束缚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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