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眯起眼睛,用略微夸张的感激语气说:“谢谢你,那么笃定我会连任。”

        钟长诀不答。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做到,毕竟她可是在劳伯·贝肯手里蛰伏八年、全身而退的人。

        “二重身计划,风险太大,”伊文说,“就算有足够资源,代替所有潜在对手,ai和人类到底不同,一旦出现意外,暴露了身份,那就全完了。只有劳伯那样丧心病狂的人,才会拿它当救命稻草。”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而且,这个计划的核心人物,愿意用生命去抵抗它。我一向喜欢合作共赢,非得把人逼死,两败俱伤,太不上算。”

        “不逼一逼怎么知道呢?”

        “别试探我,”伊文的语气仍然平和,温度却比刚才低了很多,“没有哪个领导人不想一直掌权,一直按照自己的心意管理国家,不过,这么做的代价太大了,在民主社会作独裁者,很难善终,”她抬起手,指向远处的山峦,“我不想在余生的每一天,都提心吊胆,害怕失权,害怕丧命。我要在圆满的八年任期之后,功成身退,回到我的庄园里,在夕阳下,和朋友交杯换盏,欣赏美景,富足地过完这一生。我要掌握权力,实现抱负,也要平稳安宁,善始善终。”

        钟长诀望着她的脸。伊文并非孤注一掷的赌徒,无论何时,她始终保有谨慎,并给自己想好完美的退路。

        “如果八年时间,不够我做出政绩,再多八年也无用,”她说,“时代变化那么快,我迟早会跟不上,迟早要把接力棒交给年轻一代,与其被人逼着交出来,不如自己选择接手的那个人。”

        这席话实在滴水不漏,钟长诀也唯有点头而已。

        不过,政客终究是政客,他始终留有疑虑。

        伊文审视着他的表情,笑了笑:“在你眼里,我们是为什么竞选联首?”

        “每个人的理由大概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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