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马路时,他会突然抬起手,指向商店的橱窗:“他小时候也喜欢收集那些破破烂烂的娃娃。”

        看到假肢厂商的宣传时,他会认真,然后感叹:“现在的功能越来越先进了,要是早二十年生产出来,他就不用麻烦我给他系鞋带了。”

        甚至,祁染还会向钟长诀说笑话:“你知道他有多聪明吗?为了不让那些同学欺负,他特地去查一种古东元的武术招式。这一招很厉害——破解它的唯一方法,就是抓住他的左臂。”

        终于,又一次,在餐桌前,祁染指着盘子里的瓜藤说:“他奇怪得很,从小就不喜欢贵的东西,吃野菜倒吃得很香。”

        钟长诀受不了了。

        他放下筷子,看着畅谈往事的爱人,发出了隐忍许久的疑问:“你真的好吗?”

        听到这问题,祁染停顿了几秒。在某个瞬间,钟长诀以为他会哭出来。

        但几秒之后,他只是继续夹菜:“我说了,我没事。”

        钟长诀正想继续发问,他又说:“我不会拿着枪找劳伯·贝肯拼命的,我又不是疯子。”

        真的吗?可钟长诀感觉他已经是了,一个冷静的疯子,比单纯发疯更加危险。

        “你找个地方休息几天吧,”钟长诀说,“都这个样子了,还每天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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