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一样,都无法从轰炸中逃出来。
但他们也有不同。祁染可以直起腰板,怨恨凶手,声讨正义,钟长诀却不能。
他就是握着刀子的人。
祁染不赞同他的意见,却不想看着他痛苦。
祁染看到了,那无数死去的人,层层叠叠,就在钟长诀身后。黑发的,红发的,高鼻深目的,清秀婉约的,他们的同胞,他们的敌人。
祁染无法把所爱之人从他们之中拉出来。他能做到的,仅止于此。
他握住钟长诀的手,低低地说:“神爱世人,神差使者降世,不是要定世人的罪,乃是要叫世人因他得救。”
钟长诀缓缓抬起头,看着他。
“我们若认自己的罪,神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他继续说,“恶人离弃原有的道路,不义者除掉自己的意念,神必怜悯他,为他重造清洁的心,使里面重新有正直的灵。”
这场面很荒唐,忏悔的人和聆听的人都不信教,然而他们在祝祷。
钟长诀久久地凝望着祁染,然后伸手将他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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