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靠在床边,歪着头,看钟长诀给自己整顿行李。即使是翻衣领,神情也认真严肃,仔细研究过箱子的尺寸,才把衣服、鞋袜、洗漱用品,一样一样归置到位,好像手里的不是牙刷,是发动机零件。

        之前几件塞不进箱子的衣服,整理后,竟然有了容身之处。

        “要是到她那里,不好意思用她的东西,可以打这个电话,让人买好了送过去,”他说,“付钱的时候报我的账号。”

        钟长诀说着说着停下来,觉得自己太啰嗦,想祁染大概会笑自己,就抬起头来看他,却怔住了。

        祁染定定地看着他,眼眶里蒙着一层泪水薄膜,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他还没见过他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像被电了一下。他走过去,把对方死死按在胸口:“这么舍不得我?”

        那颗脑袋在怀里摇了摇。再抬起来,肥皂膜已经消失了,只剩微红的眼圈。“信……也不一定能写吧。”

        “我平不平安,看新闻不就知道了?”

        那不一定,祁染想,故人的死,就是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想到故去的人,祁染悚然一惊。不为别的,是他有段日子没有想到他了。现在的日子太自然,总觉得一直都是他们两个。

        祁染脸色变了,钟长诀也没有注意到。他拿出一样东西,交到祁染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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