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他说,“但如果与我有关,那大可不必。”
祁染抿紧嘴:“你都不知道是什么。”
“你在顾虑这件事,比你顾虑的内容,更让我抓狂,”钟长诀说,“就算为了我,也别再这样了。”
如果那些令人费解的矛盾,那些迟疑和闪躲,都是因为那个顾虑。他宁愿祁染是个无耻的人。
祁染望着他,久久不言。
钟长诀大概不知道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在知道真相前,他就先原谅了他。
祁染不敢接受这一原谅,毕竟他还没真正恳求宽恕。与不知情的原谅相比,面前人在理解他、回应他,更让他动容。
他对故去之人是长久的单恋,是夜深人静的思念,是没有收件人的信封。
而现在……他能将它投进邮筒。他知道每一丝牵挂都有归宿,每一次呼唤都有回响。
他能陪在他身边。从他还在方寸之大的盒子里开始,就是如此。
他在动摇,这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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