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染醒来时,天还黑着,周身是隐隐的钝痛,露在外面的皮肤倒是很清凉——大概是上了药。
他听到窸窣声,转头望见灯下的钟长诀。对方在替他收拾行李,留在副联首宅邸的衣服,都叠好收起来了。
钟长诀的脸色很平静,几小时前的质疑、暴怒,都消弭殆尽。这平静让祁染感到恐惧。
钟长诀知道他在观察自己,却没有抬头看他:“醒了?”
祁染点点头,嗓子有点哑:“我们这是要走?”
“嗯,”钟长诀合上行李箱,站起来的同时将它拎起,“回基地。”
“现在?”祁染望向窗外,夜色深沉。这么突然,连一晚上都等不了?
“对,”钟长诀说,“起来吧。”
有什么必要这样着急?如果要拷问他,在这里反而方便。
祁染慢慢起身下床,什么都没说,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走到屋外,祁染看到钟长诀的专机,宅邸面积很大,足能容得下一个小型机场。专机的引擎呼啸着,可驾驶室却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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