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周围的尖叫、痛呼和呻吟都模糊起来。霍尔的视野中只剩下那双眼睛。
缓缓地,他低下头,望向青年怀中的假肢。因为战友的缘故,他对假肢的型号略知一二。从触感和皮肤的仿真程度来看,这是十年前的产品,如今早已落伍了。但青年紧紧地攥着它,好像这是什么稀世珍宝。
“你怎么还在用这个型号?”霍尔问,“就算现在假肢脱销了,五年前你也可以换个新的。”
青年看了看,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本该是快乐的表情,但霍尔却看出了悲伤。“这是哥哥买给我的,”他说,“这是他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
霍尔后悔自己多问了。
在悲伤中沉浸了一会儿,青年忽然跳了起来。“怎么已经这个时候了!”
他忽然快步往前走去,霍尔疑惑地问:“还没有治疗,你要到哪去?”
“晚间新闻快开始了,我要做简报!”青年急速跑到楼梯口,向下奔去,时不时因为空荡荡的左边失去平衡。新闻任务侵占了大脑,让他忘记了痛苦。
霍尔不自觉捏了一把汗。不知怎么,他也跟了上去,怕那双清亮的眼睛出事。
跑到门口,青年用语音指令打开终端摄像头。他四下打量着入镜的画面,不断调整角度,让镜头能拍到后面的硝烟。然后,他望向霍尔:“先生,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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