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怀里抱着假肢,霍尔几乎认不出这是救出的那个人。脸上的灰泥擦净了,露出白净的皮肤。大而有神的眼睛,在周围的脏污映衬下,清亮得动人心魄。他看起来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不止因为稚嫩的五官,也因为脱力和疲惫压不住的朝气。

        他的袖口垂落着,显然医生还没来得及处理,这里有太多比他紧急的伤员。

        也许是习惯了痛,他虽然冒着汗,神智却是清醒的。

        “你还好吗?”霍尔问。

        青年抬起头,明亮的黑色瞳仁望向他,像是认出他了:“谢谢。”

        霍尔摆摆手,然后问出了他困惑已久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年说的是萨沃通用语,外形也像是东元人,应该是霍尔的同胞。军队显然不会接受没有左臂的人,所以他不是士兵,而联邦外派到克尼亚的侨民,在过去几年都回国了。

        “我是sun的战地记者。”青年说。

        霍尔深吸一口气:“sun让残障人士来前线?”

        青年蹙起眉:“你不太了解假肢技术的发展,触觉反馈系统已经很先进了,我们可以做很多精细的动作,比如剪指甲,打活结,甚至能当运动员。”

        “我对假肢很了解。就算不影响活动,也不能这么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一个残障人士做战地记者,已经够离谱的了,居然还去倒塌的废墟里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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