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南聿心道:“普天之下,除了封野对皇帝宣召不行跪拜之礼外,便只有这个宁王了,可封野坐拥北方四府封邑,北境官员百姓只知镇北王而不知大晟天子,这宁王又算是个什么东西?赵煦不过是个投机鼠辈,妄想像封野一样称王称霸,凭他也配?!”

        “今日的事,你都看到了?”

        元南聿点了点头。

        陈霂将掌下的被褥绞紧,咬牙说道:“剑履上殿,入殿不趋,赞拜不名,他这是要自比董贼了!”

        还在大同时,元南聿曾听燕思空提起过这个赵煦,他因有从龙之功,又有国舅之尊,与多位藩王暗中勾结,在太原雄踞一方。陈霂与沈鹤轩力行新政,正是因他阻挠,才处处碰壁。

        此人在朝中一天,陈霂就要受制于人一天,陈霂容忍封野是迫不得已,但对他则未必。以陈霂的心性,若有机会,必会除掉此人。

        陈霂转而看向元南聿,眸子里杀伐之气顿失:“明日回銮又要走上几日,你也快去洗脸,同我早些睡下。”

        元南聿道了声“是”,却半天不见动作。

        陈霂见他杵在原地不动,了然道:“只是同榻而眠,你不愿意,我又怎会勉强,且这还是在宫外,你无须多想,快早些歇下吧。”

        陈霂既如此说,元南聿只能应下,他和衣躺到陈霂身边,刚躺平身体,陈霂就侧过身,将脸埋进了他温暖的颈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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