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南聿点头应下。

        推门入殿,元南聿粗粗打量了一眼,洪庆宫正殿装饰奢靡,陈设之物均是各地供奉来的奇珍异宝,倒也符合昭武帝逊帝的身份,只是寝室内十分凌乱,想来便知是伺候太上皇的人并不用心,加之空气里药味霉味混杂,令人胸口气闷不已。

        寝殿里不过点了数支蜡烛,黑暗中光亮不足,只见陈霂孤零零的一道身影立于昭武帝病榻前,烛火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元南聿心里念了句“古怪至极”,人却不便上前,便在门口处拣了个地方跪了下来。

        昭武帝多年沉湎酒色,终于熬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看这样子,今年的冬天怕是熬不过去了。

        他将死之人,隐身在床帐里看不清真容,只听见咳痰声断断续续传来,他口中振振有词,却听不清念的什么,大约是病的神志也不大清醒了。

        陈霂立于卧榻之侧,却将这些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陈霂,你……你囚禁君父,残杀手足,你杀了陈椿,你不得好死……”

        昭武帝边咳边骂,声音里透着滔天恨意,也不知道他忽然从哪里生出力气,从床上突然暴起,踉跄着几步走到窗边的案子上,抄起一个琉璃花樽,劈头就朝陈霂面上砸去。

        陈霂嘴角噙着冷笑,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也不闪躲,眼看那花樽就要砸到陈霂头上,元南聿猛地踏地飞起,一把将陈霂护到身后,举起小臂施力格挡,一下将那花樽震的粉碎。

        方才那一下已让昭武帝脱力,瘦成一把骨头的身躯渐渐滑落到地上,嘴里却还骂个不停:“陈霂,你个谋朝篡位的奸险小人,满朝文武与你离心离德……你这皇位得来怕也坐不稳……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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