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德虽然披着雨布,裤子却已湿了大半截。

        李四维匆忙之间连雨布都没披,全身上下早已湿透。

        两人冲进棚来,直奔担架,两个兄弟连忙闪开了一条路,露出了担架上躺着的朱老四来。

        朱老四静静地躺在担架上,一双眼睛睁得圆楞楞的,眼中却已没有多少神采了。

        “家喜……”

        李四维在担架旁蹲下了身子,望着朱老四轻轻地喊了一声,声音却有些颤抖,“狗日的……不就是个病吗?你莫给老子装怂!在横山岭那一次,你伤那么重都扛过来了,这次,你也要给老子扛过去……”

        “团……长,”

        直愣愣地望着李四维,朱老四眼中慢慢多了几丝神采,艰难地张了张嘴,“俺没……装怂……真地扛……扛不住了……俺……俺就是想……跟你说……你一定要……要走出去……把俺的骨……骨灰送……送回家……”

        声音渐渐低落,朱老四依旧瞪着圆楞楞的眼望着李四维,眼中的神采却在慢慢地消散。

        “嗯……”

        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李四维却在强笑着,“你放心,只要六十六团还有一个兄弟能走出去,你们就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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