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碑已然很有些年代了,石碑上已经有几处地方被风雨蚀掉了,但最上面三个大字却依旧醒目――“四方寨”!

        “到了,”李四维轻轻地应了一声,目光从石碑上移开,落在了暮色中的莲花山上,喃喃自语着,声音却有些颤抖了,“七……年了……”

        四方寨距离江城只有三十多里路,李四维却走了七年才走回来……

        “团长,”刘天福勉强一笑,“你这不是回来了吗?走,回去晚了,怕是连饭都莫得俺们的呢!”

        “龟儿的,”李四维一吸鼻子,轻声地笑骂着,“老子屋大小也算得上个地主,还能少了你饭吃啊!”

        虽然这么说着,大但李四维还是迈开步子踏上了石桥,只是脸上的笑容很快便烟消云散了,唯余满脸唏嘘之色。

        刘天福看着李四维那踌躇的脚步,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强压着速度,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

        “四维,”好不容易走完了那短短二十多米的石桥,一个惊喜的声音突然在旁边的苞谷地里响起,“你咋回来了?”

        “德哥?”李四维连忙循声望去,就见德哥满脸欣喜地从田埂上跑了过来,一股暖流便从心底涌了起来,脸上也浮起了笑容,“这么晚了,你咋还在地里忙呢?”

        “呵呵,”德哥快步跑了过来,扬了扬手中的檀木大棒子,“看庄稼呢?前几天不晓得从哪里钻出来几头拱猪子,祸害了不少庄稼……晚上就只能守着了。”

        德哥口里的“拱猪子”便是野猪了,四方寨的人一贯都这么叫,大抵是因为野猪嘴上那两颗獠牙比较长,攻击人的方式就是“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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