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撩拨万物,东方天穹蓝墨流淌,为万物披上靛sE轻纱。西方天际昏星大亮,在月隐之夜染得天地莹莹。

        老马驮着朱长金,拽着沈甸甸的油柜车沿河前行。

        冬日的河水无力扑打两岸卵石,只是在河道急转之处才发出隐隐嘶鸣。

        周舜卿拉着马缰,河水边的清凉空气弄得他鼻尖冰凉。

        郭河是找到了,但走了几里路,都未看到一艘蓬船。

        张若冲与钱焘时不时从他身上掰下一块高粱饼,像骆驼一样慢慢嚼着。

        他不知道这些人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那匹半截入土的老马还能走多远。

        一路上,周舜卿都觉得那匹马在对自己怒目而视,或是满目鄙夷。

        这马的年纪,按人来说,应是子孙满堂,享天l之乐的时候,而不是一边驮着人一边拉车。

        他正这麽想着,那匹老马忽地嗅了嗅他身上的大饼,随即张开嘴,用两排大板牙又咬又拽,令周舜卿险些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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