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先前那副轻手轻脚的模样,想来原本应是打算好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可结果动手后呢任谁打眼儿一瞧也能知道她动过哪些地方。

        作为一个贼,真是十足不严谨。

        霍修得了空,沿着被她翻乱的痕迹看了个来回,真正重要的信笺、文牍全被她拂去了一边,连眼神儿都懒得给一个,那她到底在找什么呢?

        再聪明的人也有想不通的时候,他沉口气,撩了袍子在长案后落座,却见外间忽有小厮轻声进了门。

        小厮及至近前躬身道:大人,那位画春姑娘又寻回来了,说要接阮小姐回家。

        人还没醒,教她等着去。霍修低着头查阅公文,言语淡淡地。

        小厮也不敢多言,应声是,忙退下传话去了。

        可这回人出去了才半会儿,又匆匆折返回来,面上略有焦急,大人,画春姑娘忧心她家小姐是否出了事,无论如何不肯离去呀,争执间还抢走了孟统领的匕首,定要大人立刻交出阮小姐,否则她就往城中报官,以命告大人告大人

        霍修这才抬头望过来,眉尖轻挑,告我什么?

        小厮一咬牙,回话回出了视死如归的决绝:她要告您奸/淫/掳/掠,强抢民女,无恶不作!

        嗬,可真是什么样的主子跟什么样的奴婢,逼急了什么话都敢说,说什么也都不过脑子。

        霍修轻嗤了声,那你让她死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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