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应道。袖下手里的狼毫笔在发抖。
元泓凝视那字迹刚正的绢帛良久,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面上渐渐浮出一丝失望之色。
少年的字迹,越来越端正,不像她的字了。
“当年,她教过你什么?”他终是缓缓放下绢帛,问道。
在父皇威严的目光下,元辙掐紧了掌心,稳住声线,道:
“《诗》。”
诗三百,思无邪。元泓唇角微微一动。
她军户出身,文学不高,比不上世家贵女。诗经里头的诗句朗朗上口,简明易懂,是她最是熟读,能诵能书。
“你来写《上邪》。”
她当时最喜的,是这一首上邪。每每翻到,都要多念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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